纽约联储局副总裁为美国经济把脉 张静春 2002年3月25日，纽联储主管研究的副主席克里斯蒂?卡明（Christine M. Cumming）女 士访问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谈她对当前美国经济的认识和看法。她认为，由于消费、 投资和就业状况的改观，美国经济已经从去年年底起开始复苏。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国经济 走势依然乐观，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仍将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决定力量。 2001年美国经济受重创 克里斯蒂?卡明认为，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是美国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最为平衡的经济 增长期。GDP强劲增长、通胀率和失业率双双走低、企业利润和实际工资持续增长。但是， 2001年，这一状况发生了变化。经济受到双重打击：自2000年年底就已开始的全球高科技 投资泡沫崩溃，把美国经济从高增长迅速拖入停滞，信息加工设备和软件业的库存及出口大 幅度下滑；”9?11”恐怖袭击发生在经济处于衰退和反衰退力量较量的关键时刻，构成了对 美国经济的另一个严峻考验。 目前经济呈现回升趋势 克里斯蒂?卡明谈到，虽然在”9?11”后的最初阶段，由于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消费和投 资确实出现大幅度波动，但是得益于消费者实际收入的增加、联储货币政策和石油价格稳定 等一系列支持，消费者支出并未出现人们所担心的”坍塌”。相反，受抵押贷款0利率支持， 汽车和住房销售的持续高涨，使美国经济在2001年年底出现回升转机。 她说，尽管消费者保持支出是经济不至于出现大幅下降的支持力量，但是决定经济能否持续 增长的关键则在于企业投资的增加。因为投资没有增长，居民消费也终将难以维持。2001 年影响美国经济的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企业投资的下降。受全球信息技术投资泡沫崩溃的 影响，美国经历了比以往更严重的一个库存调整周期。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经济衰退中 库存和销售比例并未上涨，库存和销售的同步下降使存销比例经历了3个季度的相对僵持。 2001年底这一指标出现大幅度下降，显示在Y2K达到过剩顶点的技术投资已经开始出现回 升迹象。根据纽联储对存销比例的平稳预期，投资回流将对GDP增长起到积极作用。 克里斯蒂?卡明分析道，就业率是评价经济增长状况综合指标中的重要一项。2001年11月 美国国民经济研究局判定经济衰退的主要依据就是，就业率在”9?11”恐怖袭击后出现大 幅度下降。”9?11”之后，受旅游和航空业大幅裁员的影响，失业率曾于12月迅速上升到 5.8%，远远大于近几年4.2%的平均水平。但是由于企业投资和劳动生产率强劲回升，2002 年头两个月失业率已从5.8%下降到5.5%。 未来经济走势乐观 从目前来看，还没有直接威胁经济复苏的明显压力。从更长期看，一个可能的因素是经常项 目赤字。由于亚洲金融危机和强势美元的共同影响，美国的经常项目赤字持续扩大，2001 年达到4000亿美元，占GDP的4%。即使平衡经常项目赤字的资本继续自由流入，经常项目 的赤字也不能无限制地扩大，这将成为威胁经济增长的潜在压力。 克里斯蒂?卡明认为，可能制约未来经济增长的另一因素是债务问题。从公司债务来看，近 几年企业债务确实有迅速扩大的趋势，”9?11”之后曾一度出现发生债务危机的压力。但是， 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金融部门还没有出现类似1990年那样的信贷集中和巨额损失。 由于利率水平已相当低，实际上企业的债务负担就小得多了。另外，近几年家庭债务和净资 产比增长很快，但是，通过对收入、工资和薪水的计算可以发现，家庭可支配收入近几年实 际上是呈增长趋势的。 对经济走势持乐观态度的另一重要因素是人们对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有信心。联储局的经济学 家通过计算发现，从90年代后半期起劳动生产率增长了1%。即使考虑到2001年对GDP所 做的重大调整，这一结论也大体成立。 劳动生产率增长的动力是技术创新。近年来劳动生产率增长的2/3得益于信息技术，其中一 半源于信息技术产业的技术创新，另一半得益于信息技术产业的技术深化。劳动生产率提高 的另外1/3则是由与信息技术无关的资本深化带来的。综合来看，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以 及灵活的劳动力和资本市场，对美国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起到了重要作用。 克里斯蒂?卡明说，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信息技术产业的巨大潜力，以及美国经济的灵活性， 使人们有理由相信，美国可以继续保持劳动生产率的优势。联储官员鲍伯和马丁预计，未来 几年劳动生产率增长为2.2%，略低于1995-2000年的2.6%。以这样的劳动生产率为基础， 继续保持90年代后半期以来的高增长、低通胀、低失业，实际工资和利润增长仍将大有希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