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大选中，美国选民们所关注的都是国内问题，而对外政策问题并没有引起选民的兴趣。其原因在于伴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目前并没有面临任何明显的外在威胁或危机，选民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一些问题上。不过，鉴于美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其他国家对于两位主要总统候选人戈尔和小布什的对外政策主张还是给予了密切的关注。 　　戈尔具有较为丰富的外交经验，早在担任国会议员期间，他就是有名的军控专家，还积极推进国际环保。身为副总统，他在克林顿政府的外交决策特别是军控问题和美国与俄罗斯、乌克兰、埃及、南非的关系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相比之下，小布什对于外交政策知之不多，所以不时闹出一些笑话。不过，在他身边，有一群在里根和布什政府时期曾经担任要职的专家出来担当他的外交政策顾问，其中有俄罗斯问题专家、布什政府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赖斯，负责亚太事务的前助理国务卿沃尔福维茨，前助理国防部长阿米塔基等。在这些顾问的协助下，小布什也提出了自己的一揽子方案。 　　毋庸置疑，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在外交政策上的目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维护美国的利益，推进美国的价值观，继续确立美国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不过，在具体的政策及其侧重点上，两党还是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别。就历史传统而言，民主党人所推行的对外政策，“理想主义”色彩更加浓厚，注重推进人权和西方民主，干涉他国内政，同时在对外贸易政策上立场较为强硬。而共和党相对比较保守，反共色彩浓厚；推崇现实主义，注重通过加强实力来维护国家安全利益，通常更加注重扩张军备，对于其他国家或敌人构成威慑。作为大资产阶级的代言人，共和党倡导自由贸易。在国际合作方面，共和党更倾向于推行“单边主义”，不过多顾忌其他国家的反应。今年大选中戈尔和小布什分别提出的外交政策主张也并没有从整体上突破这个框架。 　　戈尔和小布什的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国际主义者，都主张美国积极参与国际事务，强调美国在国际上发挥领导作用。两人都承诺要增加国防开支，加强与同盟国的安全关系；都支持自由贸易，支持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支持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等等。不过，他们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有着明显的差异。 　　首先是在军控和建立导弹防御体系的问题上。戈尔支持《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在导弹防御计划上，戈尔持谨慎态度，支持“前沿接触”政策，主张建立有限的全国导弹防御系统，在阿拉斯加州部署100枚反弹道导弹，但不主张抛弃美俄在1972年签署的《反弹道导弹条约》；小布什则反对批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小布什强调和平来自美国的军事力量，他不顾俄罗斯和中国的强烈反对，积极主张建立导弹防御体系，加快对战区导弹防御系统和全国导弹防御系统的研究。在他看来，为了推进导弹防御体系，可以不惜废弃《反弹道导弹条约》。 　　其次，在美国军队应承担的海外义务问题上，双方有所不同。戈尔更主张采取在国际事务中进行军事干预，支持参与“人道主义干预”；小布什主张继续承担美国的海外义务，但要求重新评估美国的海外驻军政策，有选择地使用美国军事力量，认为只有在美国的利益受到威胁时才能动用军队。他主张削减美国军队担负的国际维和义务。 　　第三，在对华政策上，戈尔和小布什都认识到中国的战略重要性，都主张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但是对华态度上还是有较大的不同。戈尔强调继续推进对华“接触政策”；而从小布什的言行来看，他的立场更为强硬，认为中国是美国的“战略竞争对手”，而不是战略伙伴。必要时美国将依据《与台湾关系法》，帮助台湾进行自卫。此外，小布什班子声称，要在未来调整克林顿政府的亚洲政策，着重发展同其盟国特别是日本的关系。 　　第四，在推进国际环境合作上，戈尔会更加积极地参与，有可能成为其外交政策的一个侧重点；而小布什则对此兴趣不大。 　　这里所分析的只是两人在大选中的立场，基本上可以反映两人的外交政策理念。但是未来能否全部顺利推行，还受制于多种内外因素的影响。毕竟，大选中的承诺与实际执行还是有差别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袁征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