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读书人的天堂 记得电视连续剧《北京人在纽约》的片头，主人公用英语吟诵了这样一段话："如果你爱他， 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这段 听起来完全自相矛盾的言语，其实不只是王启明乃至千千万万个到纽约的中国人的感受，就 连美国人自己对纽约也抱着毁誉交融、爱恨交加的复杂心理。 的确，纽约有令人神往的自由女神、百老汇、华尔街、帝国大厦、洛克菲勒中心、时代广场、 联合国总部……。但是，纽约也有拥挤混乱的交通、肮脏可怕的地铁、醉卧街头的流浪汉、 粗暴抢行的出租车、肉欲横流的红灯区、以及摩天大楼夹挤之下终年不见阳光的街道。这里 集中着世界最高的高楼和最大的公司，炫耀着最新的商品和最雄厚的资本，分布着伸向世界 各地的最繁忙的商业动脉。在这里，有多少人为了发财而破产，有多少人为了消闲而过度紧 张，贫与富的强烈对比，新与；日的悬殊反差，美与丑的颠倒难分，使纽约成为一个深不可 测的海洋。 然而，纽约不论多么光怪陆离，多么矛盾复杂，多么千变万化，有一点却是绝大多数 居住或到过纽约的人所公认的，这就是纽约是读书人的天堂。 很多人知道纽约是世界金融、贸易、旅游、文化艺术、时装的中心，但是。很多人也许不知 道，纽约还是世界书刊出版发行的中心。有人曾经做过粗略的统计，全世界每年出版发行的 图书报刊中，有大约10％是纽约的出版公司出版发行的。在美国，发行量最大的全国性报纸 中的《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每日新闻报》的总部都设在纽约。在全美乃至全世界影 响最大的刊物《新闻周刊》、《时代》周刊的总部也在纽约。全美三大电视台：全国广播公司 （NBC）、美国广播公司（ABC）、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es）以及全美最大的通讯社美联社（AP）、 合众国际社（UPI）的总部，也都设在纽约，世界著名的麦克劳一*希尔出版公司，哈波、一 一罗出版公司、兰登图书出版公司等等，也都位丁纽约：纽约入喜欢读书、买书、藏书，读 书是绝大多数纽约入的主要业余爱好。美国在全世界享有"图书下国"之称，而纽约则可称 之为这个王国的一个巨大的宝库。 美国的出版印刷业在当今世寻上处于绝对领先地位，仅纽约"一地就有一千多家大大小小的 出版公司。据统计，全美国总共有大约2万家书店，其中规模较大的有近6千家，学校书店 2400个，；日书店600多个，街头路边的书摊、报摊则不计其数。每年8、9月问，在纽约的 第五大道上都有大型书展，参展的公司年年都有近百家。同时，在旧金山、芝加哥、洛杉矾 等城市，每年也都举办大型国际书展。 纽约人喜欢读书，也就十分重视图书馆的建设。纽约的图书馆有约100多个。主要分布在曼 哈顿、布鲁克林、皇后区等地。位于纽约曼哈顿岛上的纽约市公共图书馆，其规模之大、藏 书之丰富、设备之先进、使用之方便在全美国，乃至全世界的公共图书馆中可算首屈一指。 近年来，美国图书馆的计算机检索、查寻系统不断完善，网络不断扩大，大大方便了读者。 传统式的卡片目录检索方式已经基本废弃。读者可以在一个图书馆的计算机终端上通过联网 系统，检索、查寻到近百个其它图书馆的藏书。正如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读者可 以通过任意一台供读者使用的计算机终端，进入全美国书馆计算机联网系统，检索到位于首 都华盛顿的国会图书馆，乃至位于儿千里之遥的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园图书馆的藏书，目前。 已有分布在全美50个州中的150多个图书馆加入到了这个网络系统中来。一些家中有电脑的 人，可以通过办理一个简单的申请手续，同图书馆的电脑连线，在家中查找图书馆的藏书。 在纽约查找图书，你真有一，种世界似乎正在越变越小，而纽约的图书馆正在越变越大的感 觉。难怪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人虽厌恶纽约的喧嚣，但却又舍不得离仟纽约，这里的 图书馆真是从事学习与研究的夭堂。 近年来，纽约的图书馆为吸引更多的读者来读书、借书，使用图书馆，许多图书馆还开办了 一些兔费的学习班及各种讲座。例如在图书馆专门为外国人开办的英语班中，想学英语的人 下需要付一分钱，也不需要出具任何身份证件，只要办理一个简单的报名手续，井通过一个 测试，根据测试的成绩进入程度适当的小组，就可以开始来听课了，甚至连讲课中使用的材 料也都是图书馆免费提供的。到图书馆参加这种免费学习的人，不仅有来自亚洲、非洲、中 美洲、独联体等一些穷国的入，也有来自北欧、日本等富裕国家的人。大家在图书馆不仅学 到了英语，而且结交了来自不同国度和文化背景的朋友，真是一举多得。 纽约的书店遍布全市各个角落，其中比较集中的地区是曼哈顿岛。岛上最大的书店有巴恩斯 一一诺布尔书店，该书店在全美50个州中有近500家连锁分店。此外还有道尔顿书店、多布 尔迪书店及斯克里布纳书店等等。在纽约，买书的开销是很大的。因为，美国的书价对外国 人，特别是对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来说的确很贵。许多读书人，尤其是外国留学生，都希 望能买到"二手书"或旧书。曼哈顿岛上就设有几家大的旧书店，其中最大的；臼书店有格 里菲斯旧书店、鲁比旧书店。名为旧书店，其实店中所售的图书并非都是古老破旧的图书。 一些不够畅销或是畅销期已过的新书，这里同样有售。旧书店里的图书价格，一般是原书价 的70％左右，有些书的价格甚至只是原价的50％左右。另外，书店常有"减价销售"（on Sale）。此时，你可以在书店买到减价50％甚至80％的书。除了书店卖书之外，纽约的一些 "99分"百货商店中甚至也销售图书。这些"99分"店的图书不论内容和书的新旧程度如何， 一律99个美分一本。笔者就曾在一家"99分"店中买了一本美国最高法院首位犹太裔大法 官布兰代斯的传记。 对于想买专业图书的人来说，纽约还有五花八门的专业书店。如：旅游书店、艺术书店、电 脑书店、教科书店、烹饪书店、汽车书店、宠物书店、儿童书店、成人书店等等，可谓应有 尽有。这些书店不仅专业性强，种类齐全，读者还可以从书店中得到各种专业信息的指导， 纽约华人经营的书店也很有特色，颇受欢迎。这种书店有近20家，主要分布在曼哈顿岛上的 中国城和皇后区的法拉盛一带。其中规模最大的有曼哈顿东方文化事业公司和世界书局。近 年来，中国图书越来越受到美国读者的欢迎和重视，亚裔作家的作品也已成为美国图书市场 上的畅销品。从中国大陆进口到美国的图书中，人物传记、参考工具书以及医学书籍等，很 受美国读者的欢迎。 在纽约的图书市场当中，学生是一支主要的购买力量。所以，纽约几乎每一所大学校园中， 都设有书店。布鲁克林学院书店、哥伦比亚大学书店，纽约大学书店等等，都是纽约十分著 名的大学书店。在大学书店中，除了可以买到各种教科书、二手教科书之外，还可以买到各 种文具用品，以及本大学的纪念品等。印有本大学字样及标志的1恤衫、运动衣、棒球帽等， 居然价格很贵，但却十分畅销。书店中的售货员很多就是本大学的打工学生。 纽约的大学生喜欢音乐，流行歌星是很多大学生崇拜的偶像。一件宽松上衣，一条发白牛仔 裤，一双旅游鞋，一个双肩背书包，头戴Walkman耳机，这身装柬几乎可以说是纽约大学生 的标准打扮。无论是在车站、地铁，还是在街道、公园，你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大学生手持 Walkman，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地欣赏音乐的情景。也正是由于有很多这样的"发烧友"，纽 约的音像书店才总是十分繁忙。盒式录音带、激光唱片等每天的销售量十分可观。如果你幸 好赶上书店on sale的话，你可以花3或4美元买到下张原价20多美元的世界名曲激光唱片。 纽约的书店大都采用开架售书，读者可以走到书店中的每一个书架前自由自在地从中选择。 为了防止有人从书店里偷书，服务人员总是脚步轻轻地在四周来回走动，一些大书店还在出 口处设有警卫人员。书店中的所有图书均按学科内容分类陈列，最新出版的图书设有专架。 买书人一进书店便一日了然，很容易找到自己想买的图书。图书的摆设也很具艺术性，有各 种不同的艺术造型，让人赏心悦目卜店大厅的四周还摆放着一些著名诗人、作家的照片或塑 像，有些照片上还有作家人的亲笔签名，在纽约逛书店，有时你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座艺 术的殿堂。难怪许多纽约入下班之后总是先要去书店逛上个把小时，然后再回家。 纽约的书店不只靠单一的柜台售书方式销售图书，而是经常举办一些新鲜、有趣的活动。如 名人签名售书，赠送小礼物，抽奖送书，免费拍照留念，打折扣售书，这种活动几乎天天都 有，读者随便参加，晚上7： 30分准时开始。书店的售货大厅就是会场，书店的老板即是座谈会的主持人。座谈会几乎天 天爆满，来晚的人很难挤到前排。书店老板先向读者介绍当晚请到的作家的简单情况，接着 由作家本人向读者介绍来源、构思写作过程，以及中心思思等等。之后便是读者和作家之问 题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以致于作家无法脱身，书店老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郑重声明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有些诙谐、幽演一段，气氛异常活跃。散会之前，读者与作家互相交 换名片，握手道别，相约再见。书店老板彬彬喜欢结交名人，以川仰慕作家、希望更深地了 解作品的心理，毫无疑问，这样的座谈会越多，光顾书店的人就越多，书也就卖得越多。 纽约人有很浓的读书风气，这倒不是因为纽约人天生就爱读书，而是激烈的竞争促使人们不 断地去更新与扩大知识，掌握最新的信息和最先进的技术。纽约的图书市场之所以如此，无 疑与书商们巧妙的推波助澜密切相关。纽约人不但自己读书，还为鼓励他人读书以及彼此交 流读书感受而组织了众多大大小小的图书俱乐部，而且专业分得很细。如经济学图书俱乐部、 历史学图书俱乐部、文艺图书俱乐部等等。图书俱乐部不仅是专业相同、兴趣相投的读者相 互切磋的园地，而且参加俱乐部的会员还可以享受到非常优惠的购书价格。俱乐部成员会定 期收到最新出版的新书目录，新书简介等资料，而且可凭会员证优先买到价格优惠的新书、 畅销书。纽约的美国艺术家图书俱乐部、每月图书俱乐部等，都是历史悠久的全美著名的图 书俱乐部。 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十分有趣的统计，他在纽约最繁忙的曼哈顿街头观察了100个匆匆过往的 行人，发现他们当中有40多个人手中拿着书报杂志。纽约每天清晨起得最早、上班最早的是 送报的工人。纽约人每天晚上就寝前最普遍要做的一一件事是读书看报。纽约人工作之余最 普遍的休闲方式还是读书看报。可见书报杂志在纽约人日常生活中处于多么非同寻常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