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3BS〗〖JZ〗第一章〓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美国经济发展简况〖HT〗 自摆脱90年代初战后第九次经济危机以来，美国经济在低通货膨胀率、低失业率的条件下实现了8年多的高速增长。到1999年底，国内生产总值从1990年的5．57万亿美元增加到9．26万亿美元（按现值美元计算），同期国民收入从约4．5万亿美元增加到近7．5万亿美元。1999年美国对外直接投资近1万亿美元，经济总量在世界经济中所占比例为22％左右。2000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到9．9万亿美元（根据第二季度统计结果按年率调正后的数字）。 然而，由于网络经济特别是电子商务泡沫的破裂，以及汽车业的不振，从2000年第三季度起，美国经济呈现出整体快速下滑的趋势。 〖HT4H〗一．八十年代美国经济发展概况〖HT〗 20世纪80年代里根政府时期，经过以削减税收为主要内容的税制改革、政府对私人企业的放松管制、联邦储备委员会紧缩通货的政策，以及削减社会福利及民用项目的政府开支等调整措施，美国经济逐步走出了1973年石油危机后陷入的“滞胀”困境，开始迎来一个在较低通胀的环境下稳定增长的时期。 从1983年1月至1990年9月，美国经济经历了92个月的稳定增长期，平均经济增长率为3．6％左右。其中，1984年曾达到6．8％，但大多数年份在2．7－3．6％之间。在经济低速、稳定增长的同时，通货膨胀率大致处于4％以下的低水平上，虽然1984和1988两年稍稍突破了这一水平，分别达到4．2％和4．1％，但1986年的通胀率大幅度地降至1．9％，创70年代以来的新低。 里根政府的经济政策成功地使美国经济摆脱了已持续十年之久的“滞胀”局面，但同时却使美国经济陷入了财政和对外贸易双高赤字的新的困境。 在削减社会福利的同时，里根政府为“重新武装美国”，在卡特政府后期大规模增加军费开支的基础上，继续不断地大幅度增加防务支出。联邦行政管理和预算办公室的统计数据显示，1986财政年度的军费支出占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6．5％，比1980年时高出1．5个百分点。从1983年开始，到里根政府执政最后一年的1988年，美国军费开支水平一直保持在国民生产总值的6．1％以上，甚至高于前期有越南战争的70年代的平均水平。庞大的军费开支为美国经济摆脱80年代初期的危机、走上持续增长的道路提供了资金支持，但最终也与减税等措施一道，造成了居高不下的巨额财政赤字。到里根离任时，他已为下一届政府留下了累积高达13382亿美元的联邦赤字。〖ZW（〗参见马丁·费尔德斯坦主编：《20世纪80年代美国经济政策》，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07页。〖ZW）〗 在财政赤字屡创新高的同时，美国对外贸易逆差也大幅攀升。由于财政上的高赤字和联储为防止通货膨胀而采取的紧缩通货政策的共同作用，导致利率的飚升和美元的超常升值。据联储的统计，从1979年至1985年第一季度，美元对西方十国货币的加权汇率指数上升了73％。〖ZW（〗费尔德斯坦主编：《20世纪80年代美国经济政策》，第57－58页。〖ZW）〗其结果是美国出口锐减，而进口猛增。贸易赤字从1980年的150亿美元的低点上节节攀升，到1984年达到1130亿美元。1985年9月，西方五国财长和央行行长在纽约举行的“广场饭店会议”认可了美元汇率的下跌后，美国外贸状况稍有改善，但此后两年的贸易赤字仍然分别达到了1562亿美元和1712亿美元的新纪录。 〖HT4H〗二．九十年代美国的经济发展 〖HT5H〗1．九十年代初期的经济衰退〖HT〗 80年代末“垃圾债券”市场的崩溃伤害了证券市场的信用，美国联邦政府为挽救储贷协会危机所采取的措施又使财政赤字大幅上升，银行业在80年代经济增长时期向房地产业和企业并购大量注资使金融风险增加。到1990年中，连续两年私人消费的增长低于投资的增长，生产过剩的局面已成事实。1990年第四季度美国经济出现了1．6％的负增长，1991年第一季度经济增长再降2．8％，形成了90年代初期的经济衰退。 在经济危机的打击下，公司的利润率连续下降，失业率则开始上升。1991年6月份的失业率达到7％，比上年同期上升了1．6个百分点，失业人数则从1990年10月份的672．2万人增至892万人。金融业在这次经济衰退中损失最大，由于许多贷款无法收回，新英格兰地区一些全国性的大银行如大通曼哈顿银行、花旗银行等都出现严重亏损，中部和西南部的银行破产也在增加。1990年底，罗得岛州多数银行和储贷协会被关闭。1991年1月，美国新英格兰银行破产，旗下3家银行被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接管。在这种形势下，银行被迫收紧银根，对新贷款采取了严格的限制。包括零售、保险、金融、房地产业在内的服务业就业率也出现了下降。 为了稳定金融体系，布什政府不得不突破共和党传统的不干预理念，背弃竞选时关于“没有新税收”的承诺，不仅在上台之初即与国会达成发行500亿美元债券以挽救储贷协会的协议，而且于1990年末同意了国会增税的建议。1992初，又提出了近1700亿美元的增加公共开支和公共工程开支等刺激经济的短期计划。联邦储备委员会也从1989年中期开始放松银根，降低利率。从1990年1月至1991年9月，在短短1年零8个月的时间内，联邦基金利率从8．25％下降到5．25％，下降了整整3个百分点。 与战后历次经济衰退相比，90年代初期美国经济衰退程度是最轻的一次，并且仅持续了2个季度。到1991年4月，工业生产已经开始止跌回升，但经济增长乏力，致使整个1991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出现0．9％的负增长。虽然此次危机程度较轻，但在联邦财政上所造成的后果却很严重。布什政府为挽救储贷协会和稳定金融体系所采取的政策使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大幅上升，1991年已达到前所未有的2693亿美元，1992年的赤字更升至创记录的2904亿美元。〖ZW（〗〖WTBX〗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1998.〖WTBZ〗p.339.〖ZW)〗高额财政赤字既加重了美国经济的负担，也沉重地打击了布什政府。在当年的大选中，赢得了海湾战争胜利的老布什败给了当时在联邦政坛上仍算是名不见经传的克林顿。 此次危机中，有一个新的现象值得注意，即工商业的存货和存销比都没有明显上升。这被认为是采用计算机技术对存货进行管理的结果。这种只有在计算机时代才可能拥有的“适量库存”以及“零库存”的精确存货管理体系，既是科学管理的体现，也为降低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开辟了道路，同时也减轻了由商品过剩而引起的经济危机对工商企业的打击。 〖HT5H〗2．九十年代美国的经济增长〖HT〗 从1992年下半年起，美国经济增速开始加快，全年GDP增长率达到2．7％。这给心怀变革热情、意欲重建美国经济的克林顿带来了好运。 入主白宫后的克林顿采取了以推动高技术革命为主的一系列措施来推动经济改革，尽管某些社会改革措施遭到共和党人的抵制，但在以计算机网络技术为主导的信息产业高速发展的带动下，在货币政策相对宽松的条件下，经济形势却越来越好。1993年美国GDP的增长呈直线上升态势，一个季度高过一个季度，到第四季度时，竞高达7％，创下十年来的最高记录。 进入1994年，美国经济依然保持了强劲增长的势头，四个季度的GDP增长率分别达到3．3％、4．1％、4．0％和5．1％，最终实现了全年3．5％的增长率，GDP总值达66107亿美元（1992年美元价值）。当年，由于担心经济过热，联邦储备委员会开始抽紧银根，连续6次提高了短期贷款利率，使实际联邦基金利率从1993年的3．02％提高到1995年的5．83％。〖ZW（〗〖WTBX〗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 1998.〖WTBZ〗p.526.〖ZW)〗联邦货币政策的调节对美国经济的增长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联储紧缩货币政策的控制下，1995年美国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慢，全年的GDP增长率仅为2．0％，总值仅为67421亿美元，为90年代经济增长期中发展最慢的一年。 1996年的经济发展相对平稳。虽然第三季度由于私人消费与投资增速减缓，致使该季度GDP增幅仅为1％，但全年依然达到了2．8％。在货币政策相对紧缩的条件下，经济仍在发展，说明美国的劳动生产率的确有了相当程度的提高。 〖HT5H〗〖JZ〗美国90年代GDP及财政状况〖HT〗 〖BG(!〗〖BHDFG2，FK10，K3。10F〗〖〗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BHDG2〗 GDP(现值，亿美元）〖〗57438〖〗59167〖〗62444〖〗65581〖〗69470〖〗72654〖〗76360〖〗80799〖〗85110〖〗92992〖BH〗 增长率（％）〖〗1．2〖〗－0．9〖〗2．7〖〗2．3〖〗3．5〖〗2．0〖〗2．8〖〗3．8〖〗3．9〖〗4．2〖BH〗赤字（－）与盈余（＋）〖〗－2212〖〗－2694〖〗－2904〖〗－2550〖〗－2031〖〗－1639〖〗－1074〖〗－219〖〗＋728〖〗＋1227〖BG)F〗 〓〓〖HT5”H〗资料来源：〖HT5”SS〗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HT〗 1997年里，美国经济继续保持了快速增长的态势，尽管由于商品和服务进口迅猛增长而对整个经济的增速有所影响，但全年的GDP增幅竟高达3．8％。〖ZW（〗〖WTBX〗Statistical Abstract of the United States, 1998.〖WTBZ〗p.453.〖ZW)〗与经济强劲增长为伴，在各项利好消息的鼓舞下，美国股市一路狂升，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的平均指数从1992年10月9日的3136．58点直升至1997年8月6日的8259．31点，飙升5000点以上。以高技术股为主的纳斯达克股指也从1992年的545．85点（当年最低点）升至1997年的1748．62点（当年最高点）。从历史上看，道－琼斯指数首次攀上5000点高峰用了近100年的时间，即从1896年开始公布此项指数起到1995年11月21日。但从1992年10月9日算起，道指增长5000点的时间用了不到5年！究其原因，固然有美国经济增长加速和以往股值低估的因素，但显然也不乏股市炒作和过度投机的泡沫。由于担心股市过热引起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1997年间，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在各种场合多次发出警告，但“新经济”推动下的市场对于这些警告显然没有认真对待，而格林斯潘本人对所谓“新经济”也逐渐开始改变其最初的怀疑态度。 进入1998年，美国经济强劲增长的势头丝毫未减，第一季度GDP增长率高达5．5％。倒是亚洲金融危机及受其冲击而出现的俄罗斯及拉美经济的动荡对美国经济产生了影响，使第二季度的增长率降为1．8％。但联邦储备委员会在50天内3次降低利率的行动，增强了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最终，美国经济在这一年出现了GDP增长3．9％的高速度。值得指出的是，这一年，美国联邦财政收支出现728亿美元的盈余，这是自1969年以来联邦财政收支首次出现盈余。考虑到美国经济的实际表现和潜在负面因素，经济预测机构纷纷降低了对1999年美国经济增长的预期。 然而，令大多数官方和民间机构始料未及的是，1999年第一季度美国经济增长势头依然强劲，该季度GDP增长率按年率计算达到了3．7％。虽然第二季度的增长有所减缓，但第三季度GDP增长率重上5．5％的高峰。更令人惊叹的是，第四季度GDP增长率竟然高达7．3％！全年以GDP增长4．2％告终，〖ZW（〗〖WTBX〗The World Almanac and Book of Facts, 2001.〖WTBZ〗p.45.〖ZW)〗同时财政收支继上一年后，再次出现盈余，盈余额高达1227亿美元。为了防止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从1999年6月至2000年5月，联邦储备委员会6次提高利率。1999年美国经济的表现为90年代美国经济在低通胀、低失业条件下的高速增长划上了一个令世人惊叹的圆满句号，同时，在经济增长过程中产生的某些泡沫也为新世纪美国经济的快速下滑和整体疲软准备了条件。 〖HT5H〗3．九十年代美国经济增长的原因〖HT〗 90年代美国所经历的战后历时最长的经济增长是由多种因素促成的，这些因素主要包括：高新技术迅猛发展对经济的促进作用、联邦政府宏观经济政策、企业自身的管理和结构改革等。 〖HT5H〗（1）〓高新技术对美国经济增长的促进〖HT〗 高新技术的迅猛发展是促进90年代美国经济增长周期形成的最主要因素之一。战后以来，美国一直在高新技术的研究与开发领域占据着世界领先的地位。然而，在冷战结束前，为了与当时的苏联争夺全球军事优势，美国高新技术的研发主要集中于空间技术和尖端军事技术，由于这类技术的保密性质，市场及商业前景并不大，对国家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于冷战后来说，是有限的。 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联解体、东西方冷战结束后，美国随即开始调整高新技术发展战略，强调“高技术的发展及其商业化”作为确保美国重新获得全球领先地位和保持长期繁荣的重要意义，并开始大力促进应用科学和技术的研究、开发及研究成果的商业转化。这些项目涉及新一代计算机、遗传工作、超导材料、机器人等。1990年，美国政府提出了《美国先进技术计划》，目的在于资助具有重大潜在经济效益的民用技术，促使其实现商业化。具体作法是由企业界提出申请资助的具体项目，经专家和政府官员组成的小组评估确定后，由政府资助其开发经费的一半。 克林顿上台后，推行重建美国计划，将联邦开支的重点从消费性支出转向投资性支出，并把科技进步作为其“经济机会战略”的第一重点。他认为，从长期看，生产率的提高和生活水平的改善主要取决于技术进步，“未来经济机会的重要决定性因素之一就是掌握技术优势，这对和企业同样重要。”为此，在延长研究与实验室的税收减免的同时，联邦政府增加了与企业界合作研究的投入，增设了数十个制造技术推广站，并将冷战后联邦政府削减的大量国防科研开支投向了民用技术。1993年，克林顿亲自在硅谷公布了《技术为美国经济增长服务：加强经济实力的新方针》，提出了“使技术对经济持续增长、创造就业机会、提高生活质量和国防的贡献最大化”的目标，希望以高技术的发展来促进经济繁荣。 当年9月，他又提出了《全国信息基础设施计划》即引起了全世界广泛关注的美国“信息高速公路计划”。该计划的目标是要在20年的时间内，投资4000亿美元，完成美国全国的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最终使全国各地的企业、机关团体、党校、乃至大部分家庭通过电脑联系起来，实现信息资源共享。按照计划，由副总统戈尔牵头，由有关政府官员和技术专家组成“信息基础设施特别小组”来制定具体计划，再由企业界负责投资建造并运营。由于数字通讯技术已经打破了各类传媒、通讯之间的传统界限，为了消除信息高速公路中原有管理体制形成的障碍，1996年2 月，克林顿签署了新的《电信法》来代替1934年的《通讯法》，在管理上了打破了传媒、通讯之间的传统界限，允许市话、长话、有线和无线通讯、广播、电视之间相互进入对方领域开展业务。 在美国的因特网初具规模的情况下，联邦政府又于1997年成立了由戈尔领导的电子商务工作组来促进全美电子商务的开展，为公民创造数字化的机会，提供更有效的政府服务以及远程医疗、远程教育等。 整个90年代特别是90年代后期，信息技术革命已经在改变美国人做生意和创造价值的方式，信息技术产业成为90年代美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有人统计，1995－1998年间，美国经济增长中有超过1／3的部分是由信息技术产业贡献的；1996－1997年间，信息技术产品价格的下降使美国的通货膨胀率下降了7个百分点；1993－1998年间，美国信息产品出口每年平均增长11．7％。此外，凭借雄厚的科技实力，美国每年都能获得巨额的技术转让收。 〖HT5H〗（2）〓联邦政府宏观经济政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HT〗 联邦政府成功的宏观经济政策是促进90年代美国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原因。其中，放松管制政策撤除了对企业经营活动所加的不必要的限制，从而激发了企业的活力；灵活适宜的货币政策确保了企业正常经营活动所需的资金环境；而联邦政府推动经济结构调整的政策则帮助企业增强了竞争能力。 70年代初美国经济发生“滞胀”后，企业界及经济学界便纷纷要求联邦政府解除自罗斯福新政以来对工商业的严格管制，以此作为经济走出“滞胀”的方法之一。从70年代末期起，联邦政府开始放松对企业的监管，并很快形成了延续至今的“放松管制”运动。所谓“放松管制”，是美国联邦政府实行的管制改革。它是为适应国内外经济形势和企业经营状况的变化，为促进美国经济增长、提高企业竞争能力而采取的调整国家产业政策的大规模行动。在这个过程中，许多不适应新的经济形势和束缚企业发展的规章制度和法律被废除，代之以新的规章制度和法律。因此，“放松管制”的结果必然导致企业活力和竞争能力的增加，以及美国经济的增长。到90年代末期，美国联邦政府已经在铁路运输、民用航空、电信、银行与金融等重要行业中放松了管制，同时在反托拉斯领域将执法和监管重点转向了承认并重视与市场相关的生产效益方面，允许比以往更大规模的兼并。从联邦政府“放松管制”政策的实际效果来看，它的确推动了90年代美国企业并购高潮的出现和企业的重组，使美国企业的竞争力和整体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 在促成90年代美国经济增长的诸因素中，联邦储备委员会灵活适宜、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功不可没。在90年代货币政策的实践中，联储不是仅将控制通货膨胀作为惟一的政策目标，而是同时将刺激经济增长和防止失业率上升作为自己的政策目标；在调控手段上，以控制利率和公开市场业务为主，改变了以往以控制货币供应量为主要调控手段的作法。适度放松的货币政策和灵活的利率政策既抑制了通货膨胀，又推动了失业率的降低。这种货币政策与联邦政府实行的紧缩财政政策相配合的结果，是保证了美国经济在低通胀、低失业的环境下实现了持续的增长，同时也使联邦财政赤字大幅削减、最终出现了多年来可望而不可及的联邦财政盈余。 90年代美国经济持续增长还得益于联邦政府对经济结构的调整。从80年代初放松反托拉斯行动起，美国联邦政府有意识地推动企业并购活动，以此促进企业在经济全球化形势下的重组。正是在联邦政府的推动下，美国企业在80年代末第四次兼并高潮结束后不久，便于90年代初又掀起了第五次企业并购高潮。通过并购、特别是90年代的并购，美国大企业之间实现了强强联合，在资产、结构、管理、经营等各方面进行重组，面对经济全球化增强了自身的竞争能力，同时也为在世界范围内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做好了准备。为了帮助企业的出口产品竞争国际市场，80年代中期以来，美国政府以“自由与公平贸易”为旗号，运用各种方式来促进美国的对外出口，甚至不惜以单边制裁和贸易战威胁等手段来迫使别国对美国商品和资本开放市场。这些手法虽然积怨甚多，但美国企业却在扩大国际市场份额上获得了实在的利益。克林顿执政后，联邦政府大力强调科学技术与美国经济增长的关系，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加强美国的科技竞争能力；在广揽世界科技人才的同时，扩大了对人才培养和教育的投资；同时加强了高技术基础设施的建设，鼓励和促进了信息产业的发展。这一系列措施不仅培育出了一个突飞猛进的高技术产业，而且也给传统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 〖HT5H〗〖JZ〗90年代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贴现率变化 〖HT5”SS〗〖JZ〗（表中日期为实际执行日期） 〖BG(!〗〖BHDFG2，FK10，K4，K10，K4F〗执行日期〖〗贴现率〖〗执行日期〖〗贴现率〖BH〗1990年12月18日〖〗6．5〖〗1995年2月1日〖〗5．25〖BH〗1991年4月30日〖〗5．5〖〗1996年1月31日〖〗5〖BH〗1991年9月13日〖〗5〖〗1998年10月15日〖〗4．75〖BH〗1991年11月6日〖〗4．5〖〗1998年11月17日〖〗4．5〖BH〗1991年12月20日〖〗3．5〖〗1999年8月24日〖〗4．75〖BH〗1992年7月2日〖〗3〖〗1999年11月16日〖〗5〖BH〗1994年5月17日〖〗3．5〖〗2000年2月2日〖〗5．25〖BH〗1994年8月16日〖〗4〖〗2000年3月21日〖〗5．5〖BH〗1994年11月15日〖〗4．75〖〗2000年5月16日〖〗6〖BG)F〗 〖HT5”H〗〖JZ〗资料来源：〖HT5”SS〗《世界年鉴（2001年）》，美国世界年鉴教育集团公司。〖HT〗 〖HT5H〗（3）〓企业自身的改革和调整从整体上促进了经济增长〖HT〗 70年代“滞胀”时期，美国整体经济和企业竞争力均呈现相对衰落态势：劳动生产率增长缓慢，汽车、钢铁等传统支柱产业比较优势丧失明显，部分高技术产业如半导体工业的竞争优势也开始丧失。与此同时，日本、联邦德国等新兴工业化国家则开始崛起。为了应付挑战，从80年代初起，美国企业借助个人电脑初期普及的大好时机，开始了自身的改革与调整。在生产方面，许多企业改变了单一产品的大规模生产模式，开始实行满足多种客户不同需求的小批量、多品种的生产模式和最大限度地减少库存的“精益管理”模式。这些措施拓宽了产品市场、增强了企业竞争力，增加了企业流动资金，有效地提高了产品质量和企业经济效益。在经营管理方面，企业纷纷削减中层管理人员，将他们的一部分职能（如收集整理数据资料的职能）交给了运用个人电脑系统的高层管理人员，另一部分职能（如分析商业形势、指导班组生产）则交由生产班组去完成。有人统计，1980－1985年间，仅主要大企业就裁撤了50万个中层经理职位。这项改革不仅为企业节约了资金、降低了生产成本，而且使高级主管人员能够直接接触更多、更深的企业生产和经营信息，能够更快地做出决策，从而提高了效率。在90年代的企业并购和重组中，企业的经营管理和效率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使得美国企业和整体经济的竞争能力进一步增强。因此，出现了美国经济持续增长的局面，并且在经济的持续增长中，美国企业重新夺回了竞争的优势。 〖HT4H〗三．2000年的经济下滑〖HT〗 2000年的美国经济发展呈现出起伏动荡的局面，尽管全年的GDP增长率达到5％的高速度，但下半年经济快速下滑的形势却引起了人们普遍的担忧。第一、二季度GDP增长率分别为4．8％和5．6％，但第三季度的GDP增长率仅为2．2％，而第四季度的增长率仅剩下了区区的1％。 随着经济增长的急剧下滑，网络公司纷纷倒闭，高技术企业大量裁员，利润难以达到预期。受此影响，以技术股票为主的纳斯达克股市出现惨跌的局面。自3月10日，纳指创造了5048．62点的最高记录后，到2001年4月3日，此项指数跌至1673．00点，降幅达66．9％！道－琼斯工业股票平均指数也从2000年1月14日的最高值11722．98点跌至2001年4月3日的9485．71点。股市的暴跌使美国股市总市值缩水超过了3．5万亿美元。 经济下滑和股市暴跌导致企业债务拖欠增加，这又使银行业陷入困境。由于呆坏账上升，许多银行被迫收紧银根，放慢了贷款速度。私人投资增长率也从2000年第二季度的21．7％降为第四季度的－4．1％。资本市场紧缩给企业筹融资带来极大困难，企业流动资金缺乏使其经营和利润均受到不利影响，公司赢利能力明显下降。 更值得担忧的是，经济的疲软打击了消费者的信心。据会议委员会公布的调查结果，消费者信心指数已由2000年5月份的154．4下降为年末的128．6。由于美国GDP构成中，个人消费支出占据2／3以上，因此，消费者信心指数的下降预示了经济继续下滑的前景。 在公司赢利能力下降、资本开支紧缩和消费者信心遭受打击的情况下，联邦储备委员会从2001年1月起，开始将以反通货膨胀为目标的货币紧缩政策转变为以反经济衰退为目标的货币放松政策。1月3日，在公开市场委员会两次会议期间，联储出人意料地将联邦基金利率从6．5％下调至6％，到5月15日，已连续5次降息，使联邦基金利率和贴现率分别降为4％和3．5％，达到了1994年5月以来的最低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