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的美国更安全？ 刘卫东 为了庆贺自己的成功连任，布什准备花费4000万美元举办一场盛大辉煌的就职典礼。据称其戒备程度将史无前例，足以阻止任何恐怖袭击，但华盛顿那天的庆典看起来可能更像在进行一场军事演习。“9•11”以后在刀光剑影的映照下，美国大型的政治和民间活动确实都没有遭受进一步的侵袭。三年多来作为恐怖打击的首要目标，美国平民只损失不到60人，而且主要都发生在海外，比之于承受巨大牺牲的俄罗斯、西班牙、印尼、以色列等国，难怪布什会说现在的美国和世界更安全。但是在这样一个似乎坚不可摧的大兵营里，美国果真变得更安全了吗？ 透过统计数据上的表面安宁，世人可以看到美式生活方式的另一面。等待、盘问、搜查消耗着更多的成本和耐心，各类常用运输工具因可能为恐怖分子所用而受到牵连，越来越多的标志性建筑和关键公共设施也因为可能成为攻击目标而时常关闭，在摄像头、探测器的丛林里，在警惕的盯视和猛犬的狂嗅中，恐怖分子只能蓄势待机，而和平居民也在惴惴不安中惊恐不已。国土安全部成立后已调整警戒级别至少12次以上，在如此的疲劳轰炸下，有人变得盲从，有人变得冷漠，还有人变得歇斯底里。担心家人安全的妇女成为拜倒在反恐大旗下的第一批。大选前仍有47％的美国妇女可笑的相信萨达姆直接卷入了“9•11”袭击，更多的民众则陷入布什“伊战就是反恐”言论的支持行列，默然冷对美国大兵在伊流淌的鲜血，尽管原先预计的1000人死限早已突破，但国内阵亡家属的哭号始终难能从根本上打动国民主体。接着催费账单、征兵启示给人们已经紧崩的神经又增加了更多负担，但政府始终没有提供缓解紧张情绪的药方，民众的精神健康在这里成为政治需要的牺牲品。 然而，真正的恐惧还不止于此。为了安全牺牲人权，权力失衡与一党独裁，政府重权与财政赤字，经贸严审与人员受限，这些现象的长远效应还远未充分表现出来。调查发现人们普遍担心每年到港的900万只集装箱里隐藏着“特洛伊木马”，接近半数的受访民众相信应当不同程度地限制穆斯林裔美国公民的行动自由，还有1/3要求派出间谍潜入穆斯林社区进行侦察。《爱国者法》的实施不可避免会将一些原来的爱国者驱赶到美国的对立面上，间接帮助恐怖分子建立了统一战线，使其变的更加防不胜防。而更为重要的是，美国能够雄踞于世界之巅，正是依靠其无与伦比的人才资源。当前对新移民的严格限制会在多大程度上削弱美国的发展后劲，国人对移民的歧视与抵制会在多大程度上破坏美国引以为豪的民族构成，为了反恐可以为所欲为的观念会在多大程度上消耗美国辛苦积累的软实力，以及限制经贸金融自由流通会在多大程度上破坏美国的硬实力，这才是真正使人思之心惊的恐怖图景。反恐就像一场游戏，打击了对手也伤害了自己。 美国真的更安全了吗？或许不敢随意透露自己国籍的美国奥运健儿对此感触最深。目前看来在自己编织的笼中是安全的，但即使在这里，积聚着的恐惧也在不断侵蚀着人们的身心。真正的安全概念是：客观上无威胁，主观上无恐惧。轻松对照，真假安全自然明了。与安全形影相伴的这位恐怖兄弟，在与美国一同庆贺总统再续辉煌之时，已经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国人的忍耐还能持续多久，紧绷的安全还能显效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