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为战争“牺牲”的“伟大社会” 完美的“处女” 野心勃勃 有远大的抱负，职业信念很强，从年轻时起就开始筹备自己的白宫生涯。 过分的献身精神 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精力充沛的人，曾在1天之内访问5个国家。 完美主义 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把它做到最好，要不然就是不做，害怕没能达到尽善尽美。这一性格特点，使得他在越战中越陷越深。 神经质 特别爱说话，经常听得周围的人精疲力竭。脾气暴躁，对人要求严格。 同一星座的名人：阿拉法特、托尔斯泰、迈克尔•杰克逊 关键词 ■ 空空荡荡 约翰逊26岁时被任命为全国青年总署得克萨斯州分署署长，其间对手下人十分严格，喜欢讲他们的不是。一次，他走过一个同事的座位，看到他的办公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就故意提高嗓门说：“我希望你的思想不要像这张桌子这样乱七八糟。”这位老兄费了好大的劲，才在约翰逊第二次巡视办公室前把文件整理好了，并清理了桌面。但没想到，约翰逊一看原来乱糟糟的桌面变得空空荡荡，依旧讽刺说：“我希望你的头脑不要像这张桌子这样空荡荡的。” ■ 巨大综合征 约翰逊时代的美国，似乎得上了一种追求“巨大”的得克萨斯综合症：最大的福利计划，最大的教育计划，最大的民权立法行动，权力最大的政府，最大的国家发展计划（新边疆、高边疆、伟大社会），最大的美国影响力（连越南的沼泽丛林都值得去试一试），最终也就招来了一场最大的反战运动。而此间执政的约翰逊，更是将好大喜功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 约翰逊小跑 约翰逊堪称这个星球上精力最旺盛的人之一，曾经一天演讲22次，也曾一天访问5个国家，其劲头足以令昏昏欲睡的柯立芝在他的坟墓里都动将起来。约翰逊总是匆匆忙忙地在行动，即便是散步时也像跑步一样，被人称作“约翰逊小跑”。 ■ 理想死了 1973年1月21日，尼克松总统在第二个任期就职典礼后一天宣布了越南停火。同一天晚些时候，他宣布了他要拆掉“伟大社会”的计划。第二天，林登•约翰逊死了。 28 白宫属于有准备的头脑 看上去，林登•约翰逊是意外接替了遇刺的肯尼迪总统，但事实上，他却是自从麦迪逊以来接手总统职位时准备最佳的人。在洞悉美国政府这个巨大而复杂的机器内部运转的奥秘上，约翰逊可能是一个空前绝后的人。戴高乐曾把他称作是一个政治人，即亚里士多德所谓的政治的化身。他具有非凡的说服力，办事冷酷而卓有成效。 有人甚至半开玩笑地说：“林登几乎还在婴儿期，他母亲就开始实施把他培养成天才的计划。”约翰逊的母亲常常给他讲故事，有历史伟人的故事，有开拓者的故事，有战斗英雄的故事。在他两岁时母亲就教他学字母，3岁学“律诗”，4岁开始识字，并上了一年级。从10岁时起，约翰逊就开始随父亲作竞选旅行，小学时就下定决心要当美国总统。 而在进入政界后，约翰逊更是卖力地为白宫岁月做准备。作为一位优秀的政治家，约翰逊知道如何交朋友，如何影响人们。他第一次竞选国会议员时养成了一个习惯，车里的汽油总是半满的，这样，他就可以去很多加油站加一点油，因此熟悉了地广人稀的西得克萨斯州的大部分小加油站老板，因为这一带的投票极少。他经常停下车来加油，找机会认识一些熟人，拉上一些关系，并慢慢培养出一种亲切感。 约翰逊的生活经历也帮助他准备着未来的“大业”。约翰逊生长于山区农村贫寒家庭，尽管他对权力和功名的渴求是众所周知的，但这些私人愿望并没有磨灭他为穷人、普通人服务和帮助他们摆脱人生困境的志向，在他的政策设计中，关注的不仅是穷人的生计和福利，还有机会的提供，为的就是使生活的竞赛变得更为公平。正如他所说的：“伟大的社会，不仅需要满足肉体和商业需要，而且要满足人们对美的追求和对群体生活的渴望。” 事实证明，约翰逊母亲的计划取得了成功，约翰逊如愿以偿地坐到了最高决策者的位置上，得以有机会推行他自己的改变这个社会的主张。而从他最初的施政来看，此前的思想和人脉准备，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可以说，约翰逊差一点，就成为了美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伟大总统。” 29.要什么，国会给什么，凭啥？ 像此前的几位接任者一样，约翰逊也面临着如何继往开来的问题。在继任总统后，约翰逊便冥思苦想地要寻找一个新奇的政治口号来团结人民，作为奋斗目标。在他之前的几位民主党总统都提出过激励民心的施政口号，比如罗斯福提出“新政”，杜鲁门提出“公平施政”，肯尼迪留下“新边疆”。 这时，约翰逊发现了英国政治思想家格雷厄姆•沃拉斯写的一本书，题为《伟大的社会》。他觉得这个标题很有新意，便使用它作为施政口号。1964年5月22日，约翰逊在密执安大学的一次演说中正式提出了“伟大社会”计划。 1965年1月，约翰逊又提出一系列的咨文和特别报告对这个计划的内容加以充实和具体化。这个庞大的社会计划，内容包罗万象，从创造美好城市环境到治理污染，从向贫穷开战，增加就业机会，到强化社会保险和救济；从普及教育到公民权利；从开发农村到修筑高速公路；从“抚育孤儿”计划，到关爱老年…… 对这个将民主党的主张发扬到极致，让共和党人也感到炫目的社会改革计划，约翰逊本人有过兴致勃勃的说法：“这里是伟大社会。咱们国家没有穷人的时候到了；咱们国家所有男女有权得到他们能接受的教育的时候到了；贫民窟从美国城市中消失的时候到了；美国绚丽多彩的时候到了；人民在上帝的支配下发挥自己最大潜能的时候到了；和平的时候到了，而且将永远延续下去。” 约翰逊雄心勃勃，想在任内比其他民主党前任做出更大的成就。为此，他签署了一系列法案，据说仅在他任职的头两年内，提请国会通过的立法“比本世纪内任何一个总统在任何一届国会所提出的都要多”。为了纪念杜鲁门，约翰逊签署了《医疗保险法案》；为了纪念肯尼迪，约翰逊原汁原味地通过了《民权法案》；即便是在深陷困境的1968年，他也还是全力推动了住房法案的通过。 约翰逊有力地调动了全社会的支持力量，同时也充分利用了他在国会的丰富人脉，使得“伟大社会”的立法接二连三地在国会通过——单是教育方面就通过了四十多件法案，包括以24亿美元补助高等学校，这比截至当时美国历史上制定的全部教育立法还多。而约翰逊也喜欢把自己称为“卫生和教育总统”。 到第89届国会（1965-1966年）闭会时，“伟大社会”的115项立法，已有90项获得通过。而这届国会，被戈德华特称作“静电复印国会”——约翰逊要什么，就通过什么，许多法案都是只字未改。由于约翰逊的计划是如此得人心，许多时候，根本就不用游说和动员，他的主张就得到了国会及社会各界的支持，仅卫生、教育、萧条地区发展经费三项拨款，就从1965 财年的 81 亿美元增加到1966年度的114亿美元。 约翰逊的努力取得了惊人的成就：1964～1968年，穷人在美国人口中的比例减少了一半，失业率也有所下降。那是一个让约翰逊的对手都羡慕不已的年代。良好的经济局面使他深得富人赞赏；他向贫穷开战又使他受到穷人的拥护。一个共和党领导人叹息说：“我记不得有哪位总统能同时利用繁荣和贫穷为他服务。”如果在这种氛围下争取连任，约翰逊可谓十拿九稳。 30. 聪明的猎手，不会同时追逐两只兔子 一个人的性格有时就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点，在约翰逊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应该说，约翰逊是一个非常有使命感和进取心的人，但问题时，过强的使命感有时也会带来巨大的压力。在营造伟大社会的同时，约翰逊也念念不忘“遏制共产主义”的所谓“使命”，而在越南的行动，就被他视为一项历史使命。 更为致命的是，约翰逊犯下了一个常识性错误：聪明的猎手不会同时追两只兔子。遗憾的是，本来一个庞大的“伟大社会”计划就已经需要动用几乎所有的政治和经济力量了，但约翰逊偏偏既选择了大炮又选择了黄油，并自信满满地说：“毕竟，我们的开国先辈就是一手拿枪打敌人，一手拿斧头建设家园，让全家温饱。” 但问题是，当一个人想同时追两只兔子的时候，却可能一只也追不上。事实上，约翰逊也曾担心战争会破坏他的伟大计划。不过，目睹了国内建设的成就之后，约翰逊开始变得过分自信了。在1966年的国情咨文中，约翰逊谈到了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想法：“这个国家十分强大，足以使我们在世界其余地区追求我们目标的同时，仍能在国内建设一个伟大社会。” 耐人寻味的是，1965年8月27日，林登•约翰逊庆祝他的57岁生日。按照约翰逊夫人的要求，白宫的厨师们做了一块以“伟大社会”的象征加以装饰的漂亮蛋糕。但在蛋糕顶上点缀了一句具有讽刺意味的话，故意与常用谚语“你不可能既有蛋糕又吃掉蛋糕”相反的话：“你可以既有蛋糕又吃掉蛋糕”。当约翰逊吹蜡烛的时候，他心里大概也是许了这么一个愿。 约翰逊急于做成事的性格，也推动着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同样的，约翰逊不肯轻易放弃的性格，也使得他对越战割舍不下。渐渐地，从1966年起，越南战争开始耗去约翰逊的巨大精力，因为他要钻研地图，寻找轰炸目标，彻夜不眠地阅读战报，曾经的政治铁人，很快便显得疲惫不堪了。在他任期的晚些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是“森林中的一只动物，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躺在树下睡觉、吃饭、读书，并做我想做的一切”。 约翰逊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很快便出现了。随着战争的升温，不仅越战的惨况被曝光出来，引发了全社会的反战浪潮，青年人更是纷纷逃避兵役，拒绝到越南当炮灰；而且由于战争升级导致军费暴涨，国内出现了恶性的通货膨胀，人民的经济负担大大加重；“伟大社会”计划陷于停顿，黑人受歧视，生活贫困，更多的弱势群体感到压抑和不安，工人运动、反战运动、黑人运动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到1968年，越战使“伟大社会”计划大部分化为泡影，使家庭、大学和民主党陷入严重的分裂之中，也迫使约翰逊宣布放弃寻求连任。最终，这位被称作“也许是这个星球上精力最旺盛的人”，为他的精力用错了地方而付出了代价，而“流血”的，又岂止是他的政治生涯…… 智慧分享 约翰逊的小跑，使他能够跑过很多人，但如果方向错了的话，他的能跑反倒成了拖累。 你可以跑得不快，但一定要跑得方向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