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伟大的背影 任期：1789—1797年 梦幻双鱼 宽容 他那善良与柔和的天性使生活机会的大门总向他敞开，如同命运之神的宠儿一般，不断走向人生的高峰。 随和 不贪恋权位，其对权力的淡薄，对宪法的尊重以及对国家和人民的热爱为后来者树立了一个不可企及的典范。 善解人意 善于同情别人，渴望牺牲自己，作个基督式的救世主，其奉献精神令人叹服。 同一星座的名人：周恩来，白求恩，格林斯潘 关键词 ■ 第一人 “战争时期第一人，和平时期第一人，同胞心目中第一人，一位举世无双的伟人。” 亨利•李在美国国会发表的悼词，成了对华盛顿最经典的评价。而作为仅有的一位全票当选的总统，乔治•华盛顿也成为一位近乎神化的人物，对他的敬意，成为了美利坚民族的精神支柱之一。 ■ 总统日 1971年之前，2月12日（林肯生日）及2月22日（华盛顿生日）皆为联邦假日，前者是为纪念林肯总统诞辰，后者则是纪念华盛顿总统诞辰。直到1971年，当时的总统尼克松宣布从那年起将两个总统诞辰纪念日化为单一“总统日”，以纪念美国过去所有曾任职的总统，总统日被定为二月的第三个星期一。 ■ 如释重负 1797年3月，华盛顿的接任者亚当斯宣誓就职。新旧总统交接时，华盛顿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亚当斯事后对他的夫人说，他觉得华盛顿那时是真的很高兴，好像在说，“现在我下台，你上台，可咱俩究竟是谁最快乐呢”？ ■ 赠剑 根据华盛顿的遗嘱，他的5个侄子都得到了一把剑，条件是：他们要保证永远“也不会拔剑杀人，除非是为了自卫，或者是为了捍卫祖国的权益。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一定要拔剑出鞘，宁可剑断人亡也不可放弃”。 74. 把咖啡倒入碟子里 华盛顿有一个许多领导者没有的习惯，就是在做重要决定前，一定要“拖拖拉拉”地想上几天，而在决定之后，则会坚定不移地贯彻。华盛顿的这种决策作风，对于他个人和美国的成功有着重大意义。 有意思的是，最新的科学研究也支持华盛顿的“好习惯”，也就是说，当你面临做出一个重要决定时，比如买汽车或房子，最好先作别的事情，或者干脆睡一觉，把这件事忘掉，让你的无意识参与决策。 一般来说，“有意识思考”在做出不太重要的日常决定时就足够有用了，比如买哪一种牌子的洗发水或毛巾等，但在做更重要的决定时，仅有“有意识思考”是不够的。 那么，为什么深思熟虑有时反而会让人做出不太令人满意的判断呢？ 这是因为有多种因素在起作用，首先是意识也有“功能低下”的时候，导致个体只考虑有关联的信息，把这些信息的重要性不适当地夸大了。 引申到一个组织或一个政府的决策行为上，就表现为，由于领导者个人或少数精英不可避免地有着较强的主观意识，以及利益或抱负的驱动，使得他们陷于意识功能低下的状态，这个时候，就非常需要进行“无意识思考”，要么过段时间再考虑，要么交由其他部门来思考。这也有助于我们理解美国政治结构的设置。 还是在美国建国之初，杰弗逊曾经问过华盛顿，为什么要同意国会成立一个第二议院，也就是说参议院。 华盛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到：“为什么你把咖啡倒进碟子里？” “使它凉下来。”杰弗逊答。 “同样，我们把立法倒入参议院的碟子里，让它凉下来。” 这正是问题的精妙所在。换句话说，美国的开国者就是要让两院形成议案冷却的机制，同时也给了国会冷却政府主张的机会。 同样的设计还体现在听证制度上。无论是联邦还是在地方，甚至只是一所学校、一个社区，但凡涉及到民众的利益或者仅仅是个人的重要利益，都会有规模不同的听证会出现。 这样做至少有两个明显的好处，一是让决策者冷静一下，二是让各方面特别是当事方有充分的表达意见和建议的时间和空间，避免出现明显有失公正或者伤害民众利益的事情“轻易”发生。 进一步地，这也为游说及缓和社会矛盾留下了余地。 由于在体制上保证了许多决策会被冷却下来，也便为体制外的企业、利益集团和媒体留下了许多通道，即便一扇门关上了，其他几扇门通常还可以进出。 这还产生了一个很好的政治他律的效应，由于权力不再集中于一两个人手中，局外人更有机会影响决策过程，使得很多重要的、有明显个人谋利机会的决策曝光在民众和媒体注视下，也在客观上“保护”了那些有较大权力的决策者。 不仅如此，由于民间的呼声有渠道传递上来，或者通过媒体表达出来，一些误解会较早得到化解，而不满情绪也不会累积起来，影响社会和谐与稳定的因素在相当程度上得到控制和释放了。换句话说，民众的头脑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冷静了，“碟子”不仅保护端咖啡的人不被烫伤，也使得喝咖啡的人变得从容。 咖啡在合适的时间进口，也使得咖啡本身实现了价值。 耐人寻味的是，这种“碟子机制”还会产生一种意外收获。如哈佛大学肯尼迪政治学院教授史蒂文•凯尔曼所言，进行政治选择所遇到的困难和复杂性使得那些专门参与政治活动的人士如国会议员、政府官员或有团体组织领导人的公益精神得到提高。因为，如果说促进自身的利益和积累财富是惟一的目标，那么在私营部门就有许多可以如愿以偿的捷径，这就倾向于把怀有私心的人从政府工作中淘汰（清除）出去。 这是一种迫使人们对职业做出严肃选择的机制。 因为这种决策过程会得到太多方面的关注和影响，想通过暗箱操作谋取利益有着太大难度，那些非常渴望获得丰厚私利的人，与其在这里小心翼翼地端碟子，不如出去全心全意、合理合法地谋取自己的所求，留下那些有耐心，也有热心的人，让咖啡凉下来，也让政坛上的浮躁和功利气氛凉下来。 如果说美国是幸运的，那就是，在开国之初，有了能让人冷静的头脑，也有不贪恋权位的领导者。 75. 和权力保持距离 同样是开国元勋的约翰•亚当斯，曾经有过这样的担心：“凡强者无一不竭力攫取一切他们可能获得的权力。”发生在欧洲的复辟故事，发生在世界各地的独裁者的故事，让年轻的共和国的缔造者们隐隐感到不安。但幸运的是，这种担忧在华盛顿那里成为了多余的事情。 华盛顿确曾有过“黄袍加身”的“机会”。 在大陆军取得约克镇战役 胜利后，关于美国成为一个怎样的政体的问题浮上了水面，一些对议会不满的军人，开始秘密策划起“劝进”的政治剧。 率先提出这一建议的就是华盛顿的部将、曾任米夫林堡守备司令的刘易斯•尼古拉上校。1782年5月，他致信华盛顿，明确提到了华盛顿做国王的可能性。尼古拉上校的想法并不“孤单”。在当时的美国，在欧洲大陆王权盛行的氛围中，许多将士都有这样的思想。 王袍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轮到华盛顿做出抉择了。 看上去艰难的选择，在华盛顿这里却显得非常容易，这不仅是因为劝进在华盛顿眼里是一种耻辱，也是因为华盛顿对“胜利果实”的珍爱。华盛顿的回信明确、严厉且不留任何余地：“我非常意外和吃惊地阅读了你要我深思的意见，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战争中发生的任何变故都没有像你说的军队中存在的那种想法使我更痛苦。我不得不怀着憎恶的心情看待这种想法，并给予严厉的斥责。” 　　 华盛顿的表态至关重要，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华盛顿，如果他不做国王，就不可能有国王。 考验总是成双成对地赶到。次年2月，又一个考验出现在华盛顿面前。 与尼古拉的直白的来信不同的是，富有才华与缜密心思的汉密尔顿的来信则是娓娓道来。在警告华盛顿的指挥权岌岌可危的同时，汉密尔顿劝诱华盛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不满的军队的刺刀威力，来保障“正当权益”。 在风暴将至的时刻，华盛顿再次保持了清醒头脑。他知道对权力和利益的角逐是风暴之源，而他的任何暧昧都会使之成为风暴眼。于是，华盛顿果断地答复说，他不能领导将会“造成国内动乱和以流血告终的”行动。 但风暴来势汹汹，一封信看来是无法平息人们内心的躁动了。1783年3月15日，一次决定美国历史发展方向的军官大会还是召开了。这次会议，在历史学家看来，大概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为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一次会议。在与会者情绪激动的状态下，能否控制局面，对这个年轻的国家是个巨大的考验。 接下来的一幕，是与发生在北宋初期的杯酒释兵权相似的场景，是那种以柔克刚的经典场景。 作为总司令的华盛顿，事前曾暗示说，他本人就可能不参加这个会议。因此，当他走上讲台时，众人为之愕然。在人们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动人的一幕便展开了。 华盛顿讲起了自己所献身的事业，他对士兵的爱，以及他对“打开内乱闸门”的担心。渐渐地，台下的情绪开始发生变化。 在演说快要结束的时候，华盛顿想起身上有一封议员写来的保证信，他想念念这封信。他从口袋里把信抽了出来，这时全场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将军们有些惶然，一些军官探身向前，紧张得心都缩紧了。而华盛顿，出人意料的是，从口袋中却又掏出了一付眼镜。“先生们，”他说，“请允许我戴上眼镜。为了这个国家，我不光熬白了头发，还差点弄瞎了眼睛。” 人是总是容易被柔软的东西打动。 在那一刻，这个朴素但却多少有些感伤的举动感动了在座的将领们，许多人都悄然泪下。而暴政和内乱的乌云，也在顷刻间得以消弭。 这是让杰斐逊感叹的一幕。在他看来，“一个伟人的节制与美德可能使这场革命免于像其他众多的革命那样，以这些革命所希望建立的自由被扼杀而告终” 。而远在英国的乔治三世则由衷地说，“若他确实这样做的话，他将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 。 76. 伟大的光荣来自后世的裁判 尽管华盛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希望在国都建立一座巍然傲立于大街小巷之上的纪念他的什么建筑”，但这个国家却不会忘记他。 在弗农山庄居住的最后日子里，华盛顿感慨地说：“我亲手栽下的树木迅速成长起来，似乎它们已知道我行将衰老，在我与世人告别之际，要用它们的浓荫为我遮阳蔽日。”有幸的是，那些迅速成长的“树木”，在为老人遮阳蔽日的同时，更进一步地汲取了华盛顿的精神财富。 最典型的言辞可见于丹尼尔•韦伯斯特在华盛顿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在新纪元的开端，在新世界的前列，屹立着华盛顿。自华盛顿诞生一百年来，世界变了。这变化的大部分都发生在华盛顿的国土上，而华盛顿本人则是完成这变化的主要人物。他的时代和他的国家是充满了奇迹的时代和国家，而他则是这时代和国家的领袖。” 演讲者说，美国的历史虽然短暂，但华盛顿的伟大足以弥补这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在去世的时候，华盛顿是全美国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却并没有一个直系亲属继承他的遗产。华盛顿自己并没有孩子，他的确有很多非直系的后代。他处理遗产的方式，是把所有的财产，平分成了23份，给了这些后代。他的庄园，也分成了5份，与此同时，他还在遗嘱中解放了奴隶。在后世的人们看来，“如果说遗嘱对奴隶问题处理是他对自由的看法的话，那么对于财产的均分，则是他对于机会平等的一种宣言” 。 更有意思的是，华盛顿所具有的“男性力量和美的典范”也成为后世美国青年的向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像在智力活动方面一样，华盛顿在体育锻炼方面也非常的活跃，年轻时代就对跑步、跳高、拳击、掷铁圈和投棒等运动感兴趣，他的体格在襁褓时代就强壮有力。 这种朝气和活力，也正预示着一个年轻而有希望的民族的美好未来。从某种意义上说，华盛顿甚至成为最好的理想主义和爱国主义教材，生动而富有说服力。 智慧分享 华盛顿可谓是最不贪恋权位的人，但伟大声望却永远伴随着他。其实，生活中的许多，都像蝴蝶一样，你越追逐，她离你越远。 人生的头和尾都是一样的，使人不同的，只是中途的作为。带不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恋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