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对全球战略格局的影响 樊吉社 　　小布什当选美国第43届总统，美国公民更多关注的是他在诸如税收、教育、医疗、枪 支管制、环境等问题的政策；而对于国际社会，也许小布什领导下的美国将给大国关系甚至 全球战略格局增加更多变数。尤其在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ational Missile Defense，简称 NMD）问题上，小布什如何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引起了国际社会密切的关注。 　　小布什在竞选期间曾经明确阐述了他的国家导弹防御政策，他在接受《今日军控》杂志 的采访时表示，美国应该尽快从可供选择的方案中选择一个有效的导弹防御系统进行部署， 这样的一个导弹防御系统不仅要保护美国的50个州，还要保护美国的盟友、美国的海外驻 军，部署将不局限于一个地点。为此，美国将与盟国就导弹防御系统问题进行磋商；将向俄 罗斯提出修改《反导条约》的附加条款，以便部署导弹防御系统不违背条约，如果俄罗斯拒 绝接受美国的提议，美国将根据条约的规定立即通知俄罗斯美国将退出条约。小布什的勃勃 雄心很容易让人想到里根总统的"星球大战"计划，他的NMD政策将对大国关系甚至全球 战略格局产生那些影响呢？ 　　 NMD与美欧关系：再添"不合谐音"？ 　　美国同欧洲国家的关系一直被认为是最为稳固、最为密切的国家间关系，一般来说美欧 之间的安全分歧通过北约机制比较容易解决，但NMD可以说是一个例外。从美国主张发展 并部署一个能够保护美国本土不受导弹袭击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的那一刻起，欧洲各国就表 示了不同的态度。 　　根据美国大西洋协会发表的一份政策报告，欧洲对美国的NMD大致有以下一种或几种 态度：1、美国政府单方面采取行动，在NMD问题上给盟国造成实质上的既成事实，但并 不真正关心盟国的反应。美国声称受到"无赖国家"的导弹威胁，而"无赖国家"这个词本 身便透出一股无视他国切身战略忧虑的傲慢之气。2、NMD是针对一个实质上属于政治和 外交领域的问题而采取的技术对策，奇怪的是，美国竟然宁肯以技术而非政治或者外交手段 解决这些问题。3、美国试图追求绝对的安全保障，而欧洲各国早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可望不 可及的理想。4、归根到底，美国之所以考虑研发并部署NMD是因为美国军工企业施加了 压力，而且美国政治领导层鼓吹要保持对世界其他国家的技术领先地位。5、美国死守着一 种军事实力决定一切的过时的国际关系模式。对比之下，欧洲各国则开创了一种新的模式， 认为其他方面的实力而绝不仅仅是军事实力更符合全球化世界新局面的需求，欧洲联盟就是 这种表现形式。6、从战略和经济上讲，美国的NMD计划在公认的处于不断变化中的战略 形势下显得不合时宜。 　　简而言之，欧洲各国反对美国这种一意孤行、不顾其他国家反应的单边主义行径，也不 能相信美国所谓的导弹威胁。欧洲各国认为，即使存在美国导弹威胁，也应通过协商与合作 的方式而不是对抗的手段来解决。 欧洲国家不支持美国的NMD，有其自身的安全关切。一方面，美国已经日益彰显不顾 俄罗斯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苗头，而俄罗斯针对NMD做出的任何反应将直接影响到欧洲各 国。冷战的历史表明，由于欧洲各国同苏联之间的地缘战略关系，一旦美苏之间的对抗成为 事实，欧洲各国站在最前沿，将承受最大的损失。如果美国发展NMD而俄罗斯的安全关切 得不到尊重，俄罗斯已经表示可能退出所有的军备控制条约，一场军备竞赛是渴望稳定的欧 洲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对欧洲的安全危害巨大。另一方面，NMD将对美欧战略关系产生负 面影响。冷战开始至今，美欧战略关系一直基于一种默契，那就是一旦欧洲国家受到威胁， 美国将提供包括核武器在内的安全保障。现在，如果美国部署了NMD，并且新的危机出现 后，美国能够保卫本国领土不受导弹袭击，但欧洲不能，届时美国还能不能象以往那样保护 欧洲各国呢？更何况，按照当前的NMD计划，一些设施要部署在某些欧洲国家的领土上， 这些国家很容易成为打击对象。这些问题不由得欧洲国家不反对美国的NMD政策。 冷战结束后，美欧关系已经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动摇。没有了共同敌人的欧洲更期望实现 相对于美国的独立自主，近年来美欧经济领域的分歧和矛盾在安全领域出现。随着欧洲一体 化的加速，欧洲各国考虑建立欧洲的独立防务，并计划建立一支6万人的快速反应部队。对 于欧盟的设想，美国的心态比较复杂，既希望欧洲能够处理欧洲自己的问题，又害怕欧洲独 立防务一旦建成会影响北约的作用，处理地区安全问题时将美国排除在外。美国当然不期望 欧洲自己的防务体系削弱欧洲对美国的依赖，而当了太久"小弟弟"的欧洲又期望真正长大， 美欧之间在安全问题上的矛盾有加深的趋势。在NMD问题上，美国一个人说了算的霸道心 态难免让欧洲各国感到不舒服。 冷战结束后，美国关系欧洲安全利益领域中的发言权不但没有收缩，反而有加强的趋势。 在伊拉克、伊朗、波黑、科索沃问题上，欧洲没能扮演重要角色，只不过是美国战略中的小 伙伴，这已经引起了欧洲各国的不满。如今，美国又要发展NMD，而目前就欧洲各国政策 轻重缓急以及技术经济能力来说，欧洲不可能发展独立的导弹防御系统，一旦美国拥有了这 一系统，军事实力进一步加强，那么它在涉及欧洲事务的问题上将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和主导 权，这与推进欧洲独立防务的目标背道而驰。 　　相比较而言，俄罗斯显出了比较温和的态度，普京总统曾经建议同欧洲各国共同开发非 战略导弹防御系统，通过合作促进共同安全，欧洲也做出了善意回应，欧俄关系有回暖的苗 头。欧洲期望主导自身事务的努力在美国面前受阻，在涉及国际战略格局尤其是欧洲自身安 全关切的NMD问题上又得不到美国的平等对待，已经出现裂隙的美欧关系会不会因为NMD 问题的引入打进一个楔子，由此牵动美欧关系，俄欧关系的变化，并进而影响欧洲国际战略 格局？ 　　 NMD与美俄关系："旧恨添新仇"？ 　　美国发展NMD的过程中有一个最不容忽视的因素，但美国的政要们却有意无意地淡忘 它，这个因素就是俄罗斯。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与美国对抗近半个世纪之久的苏联宣告解体，它从此退出了超 级大国的行列，美国一超称雄的局面逐渐加强。苏联之后的俄罗斯在处理对美关系上曾经有 过长时间的尝试。九十年代初，俄罗斯民主派曾经以为，只要俄罗斯步入民主国家的行列， 它就能够得到美国的经济援助和平等对待，并以一个平等伙伴的身份加入世界强国集团，在 涉及欧洲安全和重大国际事务的问题上享有对应的发言权。但事实让俄罗斯极度失望，不仅 俄罗斯得到的经济援助离期望的相去甚远，而且美国不断在俄罗斯的经济改革和国内政治问 题上指手画脚。更让俄罗斯沮丧的是北约东扩，以前在苏联羽翼下的东欧各国相继被纳入北 约的框架，这无疑是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根本不给俄罗斯以平等地位。 让俄罗斯感到蒙羞的远不仅于此。车臣问题本是俄内部事务，但美国却说三道四，并协 同一些欧洲国家对俄罗斯施加压力，要求俄放弃使用武力，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停止制造 "人道主义灾难"。俄罗斯认为，美国的目的是为了挑起事端，制造混乱，从而控制整个中 亚、里海和高加索地区，进一步削弱俄罗斯。在科索沃问题上，美国的政策更是让俄罗斯窝 着一股"无名业火"。冷战结束后，美国不断挖俄罗斯的墙角，现在又借口南斯拉夫实行"种 族清洗"政策，对科索沃实行空中打击，完全无视俄罗斯在该地区的战略利益。美俄关系一 度因为科索沃战争降至冰点。 如今美国的NMD更是戳到俄罗斯的痛处。冷战结束后，俄罗斯的经济一直不景气，因 而没有能力维持庞大的战略武库，俄罗斯希望通过执行《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和谈 判《第三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将美俄核武器削减到1500枚，而不是赫尔辛基商定的2000 到2500枚，美国不仅不回应俄罗斯的积极倡议，反而要求俄罗斯同意修改冷战时期签署的 维持战略平衡和稳定的《反导条约》。由于经济状况的局限，俄罗斯不可能同美国在反导领 域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军备竞赛，在俄罗斯进攻性战略武器不断削减的情况下，美国竟然要 求部署NMD，这已经触及俄罗斯的"软肋"，"旧恨"未去，又添"新仇"，俄罗斯岂能忍 气吞声？ 　　美俄两国在NMD问题上的分歧是根本性的，如果美国部署NMD，它必须同俄罗斯谈判修 改《反导条约》或者选择退出条约，俄罗斯明确表示了反对对条约进行任何修改。俄罗斯的 强硬态度反应在各个方面，首先，俄罗斯通过动员其他反对美国发展NMD的国际社会力量谴 责美国，构筑反对NMD的统一战线。中国和俄罗斯多次发表联合声明，表明两国反对NMD 的共同立场；俄罗斯还获得了美国的主要盟友欧洲各国的支持。其次，俄罗斯不断警告美国 发展NMD的严重后果。1999年5月，美国国会通过建立NMD的法案后，俄罗斯外交部发表 声明，指出美国这一举动有可能引发新的军备竞赛，使世界上业已形成的关于战略进攻性和 防御性武器条约与协议的体系瓦解，并对整个裁军进程构成威胁。俄罗斯还警告美国，如果 部署了NMD，俄罗斯将被迫考虑其战略核力量的有效性，在新的战略形势下采取多种军事和 政治步骤确保其国家安全。其三，俄罗斯同时采取了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军事举措。俄罗斯 军方表示有能力对付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正在考虑弥补美国可能部属NMD造成的战略劣 势，包括改进单弹头的白杨-M,使之能够携带多个弹头，并加快"白杨-M"导弹系统的制 造和装备；俄罗斯还进行了数次导弹拦截试验、从核潜艇发射弹道导弹。普京在2000年4 月21日签署的新军事学说规定"对付利用常规武器进行大规模侵略危及到俄罗斯联邦的国 际安全时"使用核武器，俄罗斯保留对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进攻时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权力， 并将核保护伞覆盖其盟友。 俄罗斯的政策明确告诉美国，它不会坐视美国损害其安全利益，如果必要，俄罗斯不惜 同美国展开对抗。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不得不考虑俄罗斯的战略利益。甚至一些欧洲国家也 意识到，如果美国期望在北约东扩和车臣问题上让俄罗斯承受压力，同时又要俄罗斯修改关 乎其安全利益的《反导条约》，美国无疑胃口太大，期望太高，会把俄罗斯逼入死角。尽管 俄罗斯式微，它仍有能力同美国对抗。 北约东扩和车臣问题已经使得美俄关系出现裂痕，科索沃战争要加剧了俄罗斯对美国的 担心，双边关系持续下滑的情况下，NMD问题无疑是另一个导火索，俄罗斯忍无可忍之时 也许会奋起反击。它在国际舞台依然举足轻重的地位足以影响全球战略格局的变革，无论是 俄罗斯在军备控制和不扩散领域的消极态度，还是俄罗斯同其他国家的战略合作，对于大国 关系的变动、对于战略格局调整的影响仍然不容小觑。美俄关系已经经历了一个"妥协-- 失望--逆反--对立"的过程，NMD会不会让这个过程继续恶化呢？ NMD与中美关系：战略伙伴还是战略对手？ 　　根据美国政府宣布的政策，它在考虑是否做出部署NMD的决定时将考虑四个因素，其 中一个就是NMD可能对国际军控协议造成的影响和各国的反应。在涉及这个因素的考虑 中，美国也只想到了在冷战灰烬中再生的俄罗斯，虽然中国和欧洲各国也通过不同方式表示 出了反对声音，但美国却有意无意地忽视他国合理的安全关切，对中国尤其如此。那么，中 国合理的安全关切和在军控领域的合作是否就不重要了呢？ 　　冷战结束以来，中国在军控和不扩散领域做出的贡献举世瞩目。中国相继签署了一些列 军控和不扩散条约；尽管印度在1998年以莫须有的中国威胁为借口进行核试验，但中国保 持了相当程度的克制，没有恢复核试验，而是同其他国家一起敦促印度和巴基斯坦尽早签署 《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和《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尽管从事核试验次数最多、拥有最大核 武库的美国在1999年10月拒绝批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但中国做出了积极姿态，表 示将推动中国的批约工作。中美两国在军控和不扩散领域也曾有过积极的合作，这一切都有 利于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当美国以实施军备控制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为借口巩固自身优势、限制别国发 展时，它想到了中国；当美国需要中国在军控和防扩散领域的合作时，它想到了中国。为什 么它在寻求绝对安全、损害别国正当合理的安全关切、发展NMD时，美国就突然患上了选 择性失忆症呢？ 　　基于当前中国军备发展的现状和美国官方公布的NMD部署地点、规模与能力来看， NMD将直接损害中国的战略安全利益和战略威慑能力的可信性。不仅如此，美国还同日本 联合研发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MD），一旦美日完成研发并在东北亚部署，这一地区将成为 美国NMD的前沿阵地；美日在TMD问题上的合作将使美日军事同盟的内涵发生重大变化， 还有可能使日本重走军事大国的道路，并加剧朝鲜半岛紧张局势。更为严重的是，美国还试 图将台湾纳入TMD或者转让TMD，这是对中国内政的粗暴干涉，也不利于台湾问题的解 决。因此，中国不能不对美国的导弹防御计划表示严重的关切和坚决的反对。 　　而到目前为止，中国的这些正当合理的安全关切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彰显美国不顾 世界各国反对，一意孤行奉行"单边主义"的霸权行径。虽然中国不会与任何国家搞军备竞 赛，但正如中国外交部军控司司长沙祖康所言，"中国也不会坐视本国正当的安全利益受到 损害，必然会根据全球和地区安全形势的变化而采取必要的措施，以确保最低限度的核反击 能力，因为中国决不会容忍再次受到核讹诈的威胁。" 中美关系对亚太地区安全的重要性显而易见，中国在军控、裁军和不扩散领域的合作至 关重要，它对于朝鲜半岛、南亚的和平与稳定意义深远。是"战略伙伴"还是"战略对手" 并不仅仅具有文字上的含义，如果美国不能照顾中国的合理安全关切，它也许迫使中国重新 考虑在军控和不扩散领域的政策，重新考虑地区安全形势，从而带动亚太地区安全格局的调 整，影响中俄关系、中印关系以及中日关系。 NMD与美朝关系：导向和平还是导向动荡？ 　　冷战结束以来，美朝关系跌宕起伏。1994年，美朝在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查问题上的分 歧几乎导致"第二次朝鲜战争"，正是朝鲜和美国采取了谈判、协商的方式而不是对抗才将 这次危机化解。NMD给美朝关系带来了新的变数，同时给朝鲜半岛的局势带来新的不确定 性。 　　由于美国采取了攥紧"大棒"，轻易不放"胡萝卜"的政策，尽管美朝之间签署了解决 核问题的框架协议，美朝关系在6年多来仍然波折不断。1998年8月，朝鲜利用"大埔洞 -1"号发射卫星引起了美国的一片莫名其妙的惊慌，从此以后导弹问题成为美朝谈判中的新 议题。根据1998年7月公布的拉姆斯菲尔德报告对导弹威胁的评估，象朝鲜、伊朗、伊拉 克和利比亚这样的国家正在合作获取能够携带生物或者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它们对美国本 土、海外驻军及美国的盟友构成的威胁正不断增长；美国面临的弹道导弹威胁比情报部门预 料的更为广泛、更加成熟、发展更为迅速。朝鲜尝试用多级火箭将人造卫星送入轨道被认为 佐证了美国此前及拉姆斯菲尔德报告的判断。国会一些议员和军政领导人甚至惊呼，北朝鲜 的"大浦洞-1"号导弹表明它差不多具有打到阿拉斯加或夏威夷的能力。中央情报局局长特 尼特在参院军事委员会上作证说，"如果朝鲜一些重大的技术问题得到解决，在现在的这种 技术条件下，朝鲜有能力在洲际射程内---包括美国的部分地区---投射很小载荷的弹头，尽 管不会非常准确。"美国认为，北朝鲜还在努力研制更加先进的"大浦洞－２"号导弹，这 种导弹可以投射较大载荷的弹头，最远可以袭击美国的阿拉斯加州，还可以投射载荷较小的 弹头，攻击美国本土。美国这种过度的反应成为其研发并考虑部署NMD的借口。 　　朝鲜是否真正具备了攻击美国的能力？相信美国的情报部门也会提出质疑，以现在朝鲜 的经济状况、技术能力，短期内朝鲜根本没有能力开发出能够攻击美国的导弹。更何况，鉴 于美国具有的超强战略威慑能力，朝鲜又怎么会采取自杀性政策？显然，朝鲜对美国的导弹 威胁纯属"莫须有"。 　　事实上，就2000年朝鲜半岛局势的变化来看，对美国、对东北亚、甚至对整个亚太地 区，这里都蕴含着战略机遇，美国的政策将影响朝鲜半岛的安全形势是和平还是动荡。2000 年，南北朝鲜实现了半个多世纪以来的首次首脑会晤，美朝之间的高层互访频繁，朝鲜半岛 的和平形势崭露头角。此时美国再继续鼓吹来自朝鲜的导弹威胁难免让人觉得牵强、别有用 心。 　　本来朝鲜已经承诺在美朝谈判期间将冻结导弹试验，如果美国决定大力推进NMD，它 必将继续夸大朝鲜的威胁，采取强硬手段而不是谈判来解决朝鲜的导弹问题，这将迫使朝鲜 改变政策。朝鲜改变政策可以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放弃同美国在核问题上的和解，框架 协议将因此面临崩溃的危险；第二，放弃在导弹试验方面的承诺，本来趋向好转的美朝关系 将因此恶化。朝鲜政策改变对东北亚安全形势的影响决不可以低估，它将引发一些列的连锁 反应。首先，韩国可能会考虑它在缓和南北关系方面的政策，朝鲜半岛可能面临一个动荡局 面。其次，日本很可能借口朝鲜的威胁走上重整军备的道路，更何况日本已经储存了大量的 钚并且拥有先进的技术，如果它做出核选择，将牵动朝鲜半岛以及周边安全形势的变化。 　　朝鲜半岛是继续走向和平还是导致动荡，美国的NMD政策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NMD对全球战略格局的影响 　　综上所述，美国的导弹防御政策所产生的影响不可低估，它也许意味着冷战后时代的真 正来临，对于大国关系、对于全球战略格局意义非同一般。如果美国不顾世界各国的反对执 意发展并部署NMD，它必然加深美欧之间的裂隙，加剧美俄之间已经紧张的战略关系，使 得中美之间的信任逐步丧失，美朝关系再度恶化，牵动美、俄、欧、中、印、朝、韩、日关 系的整合，促使本已经十分脆弱的国际军控和不扩散走向崩溃的边缘。 　　目前小布什的安全、外交班子已经搭建完毕，他们分别是：副总统切尼、国务卿鲍威尔、 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赖斯。副总统切尼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的均属 "冷战旧将"，拉姆斯菲尔德更是被媒体称为"鹰派"和"冷战老手"，小布什起用他的理由 之一就是二人在NMD问题上意见一致，由此可以想象他们在NMD问题上的立场。布什总 统1月26日表示将兑现竞选时的诺言，推进NMD计划；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也放话出 来，声称《反导条约》已经过时。法国和德国政府首脑均对此表示警惕，警告美国一意孤行 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俄罗斯则警告美国在部署NMD上不要轻举妄动，俄战略火箭军总司 令警告说，如果美国政府作出单方面部署NMD的决定，俄罗斯将采取对应措施。小布什组 建的整个安全班底大都支持部署NMD，相关国家均表示严重关切，NMD涉及的绝不仅仅 是美国的安全利益，它同样影响所有有关国家的战略利益，美国同这些大国之间在NMD这 颗"炸弹"上的互动必将影响到全球战略格局的和平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