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浅谈《美国思想库及其对华倾向》一书中的错舛 张树彬 　　前不久出版的《美国思想库及其对华倾向》（北京·时事出版社，2003年8月第1版）一书，对美国重要思想库最新发展进行了全面梳理，对31个影响美国对华决策的重要思想库逐一进行评介，包括机构设置、资金来源、研究状况、主要出版物、对华倾向、美国研究中国问题的重要学者等，并附有近十年来各思想库发表的有关中国问题的论著及政策研究报告目录。此外，该书还用大约10万字的篇幅，对美国思想库的概念、起源、发展阶段、主要类型、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影响，以及思想库与美国的中国问题研究等内容进行了理论阐述。这部著作“对美国重要思想库作了百科全书式的阐释，特别介绍了各自的对华政策倾向，为美国研究提供了极为有益的工具”。 　　然而，该书存在一些错误或不当之处。本文不揣冒昧试着分类指出这些错误并提出改正意见。 （一） 令人费解的错误 　　此类错误让人读后莫名其妙，难以理解。比如该书内容提要中说，“本书作者皆系美国一流专家学者”，难道本书作者均来自美国或加入了美国国籍？显然不是。如果改为“本书作者皆系中国研究美国的一流专家学者”似乎就文理通顺了许多。 　　再者如第53页表格“里根任内任命的思想库成员情况”： 姓名职位所在思想库 理查德·艾伦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国际战略研究中心、胡佛研究所、传统基金会 马丁·安德森首席内务及经济政策顾问胡佛研究所 托马斯·穆尔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胡佛研究所 特伦特交通部部长胡佛研究所 诺曼·图尔财政部负责经济政策的副国务卿传统基金会 温伯格国务卿当代研究所 詹姆斯·米勒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后任管理与预算局局长）美国企业研究所 马瑞·维登堡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美国企业研究所 阿瑟·伯恩斯驻德国大使美国企业研究所 威廉·尼斯卡伦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兰德公司、防务分析研究所 　　 关于诺曼·图尔和温伯格的职位介绍是错误的。财政部何来副国务卿？作为美国供应派经济学家的诺曼·图尔时任里根政府的财政部副部长；温伯格任里根政府的国防部长而非国务卿，担任里根政府国务卿的先后是阿尔 ·黑格和乔治·舒尔茨 。 （二） 翻译不当造成的错误 　　第146页，“在战争后期，美国战争部、科学技术与研究部以及工业部门的一些人认为，虽然战争即将结束，但彻底和永久的和平仍然没有保证。”一句当中“战争部” 经查阅兰德公司网页为“the War Department”，应该根据史实译为“陆军部”，而不能译为“战争部”；“科学技术与研究部” 的原文为“the Offic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现名为“科学和技术局”（the Off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把the Office of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译为“科技研究与发展部”欠妥，应译为“科技研究与发展局”。 　　第162页所列近年来兰德公司发表的涉华研究报告中的第二个，“《美中安全问题回顾听证会证词摘录》（Experts from the U.S.-China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Hearings）,Charles Wolf,Jr.,2002年” （下画线为笔者所加），作者将Review Commission译为“回顾”值得商榷，笔者以为把它译为“审议委员会”更合理，用“《美中安全审议委员会听证会证词摘录》”来代替“《美中安全问题回顾听证会证词摘录》”更合适。 （三） 误导性错误 　　如第235页“当时的《外交》杂志（当时还为季刊，现已改为双月刊）充斥着讨论全球问题的文章，力图将舆论和政府的注意力影响全世界。1932年，（对外关系）委员会理事埃德温·盖伊（Edwin F. Gay）在《外交事务》上发表文章，引发了对高关税、政府控制对外贸易的现行政策的批评。”这段话给人的感觉《外交》和《外交事务》似乎是两种杂志，其实这是同一个杂志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办的Foreign Affairs的两种译法，在同一篇文章中应该采用一种译法。类似的问题在对美国一些州的译名上也存在，如Georgia就有两种译法“佐治亚州”和“乔治亚州”，其他还有Iowa“艾奥瓦(衣阿华)州”，Massachusetts“马萨诸塞州(麻萨诸塞州或麻省)”，Michigan“密歇根(密执安)州”等，笔者认为在一篇文章里最好统一采用一种译法。 　　书中谈到中国问题专家史文(Michael D. Swaine)的著作时也存在前后不一致的说法。第162~163页介绍兰德公司近年来发表的涉华研究报告时，列举了“《解读中国大战略：过去、现在与未来》（Interpreting China’s Grand Strategy: Past, Present, and Future）、《台湾的国家安全、防务政策及武器获得程序》（Taiwan’s National Security, Defense Policy, and Weapons Procurement Processes）、《中国：内政的变化及其外交政策》(China: Domestic Change and Foreign Policy)”,可是到第214页谈到现在担任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中国项目高级研究员的史文时，却是“其主要出版物包括：《中国的大战略：过去、现在、将来》、《台湾的国家安全，国防政策与武器采买》、《中国：国内变化与外交》。 　　第202页的“麻省理工大学”不论是按照约定俗成的译法还是英文“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都应该译为“麻省理工学院”。 （四） 疏于查阅相关资料造成的错误 　　第280页 “威尔逊总统是唯一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美国总统，其博士论文《国会政体》（Congressional Government）至今仍被认为是研究美国政府制度的经典。”这句话在克林顿当选美国总统前是正确的，因为克林顿1970~1973年在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学习并获法学博士学位。可把原话改为“威尔逊总统是第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美国总统”。 　　第291页：“2000年4月6日至17日，朱镕基总理对美进行了访问。4月7日，克林顿在和平研究所举办的外交政策演讲会上发表了对华政策演讲。” （下画线为笔者所加）而实际上是“1999年4月6日至17日朱镕基总理对美国进行了访问”，那时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已经开始轰炸南联盟。 　　第347页 “美国电报电话公司以及现在破产的安龙公司等”一句中“安龙公司”应按约定俗成译为“安然公司”（Anron）。 　　第506页 “2002年1月，（丹佛与中国）论坛召开第一次讨论会，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周瑞星（音译）及丹佛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法尔参加，就“美中关系与‘9·11’：机会与挑战”为题进行了讨论。” “周瑞星”应该是“魏瑞星”。 “3月，Encore公司总裁米切尔·素·维顿与中国中央电视台陈小伟（音译）进行讨论”。“陈小伟” 应是“陈晓薇”，她是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毕业的，曾经在中央电视台4套国际频道主持英语访谈节目“对话”，参与1997年香港回归现场英语直播，现为中央台驻美国特约记者。 第508页“会议集中讨论了北京大学潘伟（音译）教授1999年发表的一篇论文。”潘伟应为潘维，潘维现为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五） 校对不细致导致的错误 　　第118页“寻求双边可以接受的方案降低对抗，谋求有关各方关系的正常化，支持南朝鲜的和平统一。” （下画线为笔者所加），“南朝鲜”应该是“朝鲜半岛”。 　　第146页“在对华政策方面，冷战时期著名的‘承认一个中国，但不是现在’（One China， but not now）以及冷战后的对华‘遏制 ＋接触’（Congagement）政策都出自兰德公司的报告 。”而第160页“兰德公司发表题为《重新制定对华政策：美中关系和政府的决策》的报告，主张美国采取‘一个中国，但不是现在’的立场”（下画线为笔者所加）。同一句英文在同一本书的同一章节存有两种不同的译法，显然失当，应该采用其中一种译法使前后统一。 　　第168页介绍传统基金会组织机构的表格中“财政和”显然应是“财政部”。 　　第296页“3.《从革命的国际主义到保守的民族主义；中国军队对国家安全和民族身份的论述》”“5.《猜疑与朝鲜半岛；误算的危险》”，分号应该为冒号。 　　第335页“（凯托研究所的）格里斯沃尔德与格鲁姆布里奇认为，通过损害中美贸易关系来向中国施压是错误的，不但不能影响美国，而且也有损于美国（The Righ And Wrong Ways To Pressure China）”Righ 应为 Right。 　　第341页 注释3“北京太平洋国际战略研究所：《领袖的外脑：世界著名思想库》，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99页。”然而第65页注释1却是“孙家祥等著：《领袖的外脑：世界著名思想库》，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5月，第40页。” 　　第307页 “认为中国经济即发展了市场经济，又保持了国家的稳定”中的“即”应为“既”。 （六） 资料更新不及时造成与事实不符的错误 　　该书第149页在介绍兰德公司时有这么一段话，“自成立以来，兰德公司使用的都是‘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这个名称。虽然它并不是一个公司，但人们早已习以为常。2002年前后，兰德公司悄然改了名字，去掉了名称中‘公司’一词，就叫‘兰德’（RAND）”。然而，实际上现在兰德公司网站主页显示却还仍是RAND CORPORATION，即“兰德公司”。【注释】http://www.rand.org【注尾】 本文指出上述问题，无意攻击该书，相反我认为这是一本有价值的学术著作，因为我从中学到了不少知识。但是，作为才疏学浅、初涉国际政治学科的笔者，不免对这个领域的学人及研究带有这样的期盼：坚守学术的严肃，避免浮躁。 张树彬：任职于河北经贸大学外语教学部